觸動.原點

林月霞個展

一個從體會花的生命力來肯定自己的藝術家,逐漸探索出自己內在深層的自我,進而觸動到生命力的原點。藉由原點來彈奏著生命另一篇的樂章─林月霞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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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世紀歐洲靜物畫成一獨立題材,藝術家以花卉植物為主角,來暗喻著美好的事物容易流逝,花朵的盛開與凋敝隱喻著人要把握美好的時光。隨著時代的進展,人的腳步與生活節奏隨之加快,對於大自然逐漸疏離,但仍對美麗花朵的容貌與姿態有所依戀,將那大自然中最美的形態繪出,展現出自然最真與最初的本質,展現對自然的熱愛,體會到生命的不朽,這是林月霞最初的信念,因此「花」系列產生。「花」系列的有形描繪是藝術家與大自然的第一類接觸,透過對大自然的熱愛,去感受到生命的有無。再經過了自我的積澱與省思,漸漸地發現有形的重現無法承載主體的情感,林月霞進行解構,來剖析自我,將形體解放,運用著筆觸、色彩、顏料來反映著藝術家個人的人格特質與個性,至此之後進入了無形之形抽象境地。

自從德拉克洛瓦Ferdinand Victor Eugene Delacroix1798-1863將色彩從形式中解放之後,藝術進入了浪漫主義時代,經過了約翰馬丁John Martin 1798-1854)、安格爾Ingres, Jean-Auguste-Dominique1780-1867及泰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1775- 1851等大師倡導下,色彩不再依附在形式之下,即登上了主導地位,有了印象派及抽象藝術的誕生。色彩成了藝術家內心的情感發抒與符碼,色彩與象徵結合,更能超越那實證經驗,直指人心。柏格森在《內心生活中的綿延》中認為:「我們感到最有把握的,了解得最多的存在無疑是我們自己的存在,因為對任何其他對象的看法都可以被認為是外在的和表面的,而我們對於自身的認識則是來自內部的,而且是深刻的。」林月霞在透過對色彩的揮灑與筆觸的痕跡,逐漸放棄對「花」形體的描繪,來到抽象的精神內涵的追求。她將自身的經驗與經歷融入繪畫的試驗過程,了解到繪畫對自身的意義,繪畫與繪畫的關係,繪畫與社會的對話,她繪出了《空窗之一》、《空窗之二》。兩幅畫作依舊是從花的形體出發,藉由花的曲線轉折與鮮紅色彩來表達出創作者的情感,同時在畫中央開了「空白窗口」,這一空白「產生不同光影與折射反應在純白的區域內,延展觀者的無限想像。」創作者將花微觀放大,以迎面性來挑戰觀者的視覺,再以「空白窗口」來呈現一個凝結區域,與觀者產生對話。這一系列作品,林月霞已意識到藝術不能只是單純在處理自身情感與藝術史的問題,它牽扯到自身文化的影響及與社會時代的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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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涵養與自身的文化有密切的關係,當月霞在積澱自我時,意識到文化對自身的影響,她將亮麗豐富的色彩逐漸簡化到只有黑與白。中國繪畫在文人畫興盛與提倡下,墨取代了色彩,墨分五彩,月霞將墨的五彩運用在油彩的畫面上,採用了黑與白間不同明度與彩度的中間色調為主的系列畫作─黑與白之變奏。在這一系列畫作中,創作者採用了油料與炭精等媒材,以顏料畫筆來呈現藝術家最初衷的意念及本質,在未完成的線條中最能體會到創作者內心的情感。德拉克瓦在《獵獅》(1854年)一畫中,藝術家將內心汹湧的激情與狂暴,藉由顏料畫筆的轉介投置在畫布,讓畫面的色彩散布,畫面中的騎士、奔馬、獅子的形體已散佚,在行動與姿態藉由著色彩拌攪融成一團。同樣月霞在畫面上將花的形體逐漸隱退到只剩畫筆顏料的痕跡在畫面上行走,將顏色沈澱到黑與白,藉著中國文化儒釋道對於自然的解釋,陰陽兩極互為消長暉映的道理,將內心的意念對應到自然界中的天與地、陰與陽、男與女、衰與盛,產生一個中國生滅哲理。

艾彌爾.波納德(Emile Bernard)在1888年綜合主義(Syntheticism)創立時寫道:「意象可形諸形式,形式可表現觀念。所以不在實體物之前,也可以繪畫,將意象的觀念變成主要形式,或變成理想形式(觀念的總和);但是觀念所感受的事物應該加以簡化,捨棄瑣碎的細節。人在記憶中不必保持一切,只要有主要的部份即可。形式與色調統一後會變得簡單。根據記憶繪畫時,務須丟掉形式與色調的複雜部分,剩下只是可見的概要。所有的線條組成幾何結構,色調宜成單色。須知,太陽下構成白光的七種色彩,是能表現任何客觀事物典型的形式的。」(孫旗譯)當藝術家觀念形成建立後,實物形體已不再是重點,月霞解構形體之後,再建構的是她的觀念,因之,產生了「原點」與「格放」二系列作品。藉由絕對單一顏色及方格形式,她要建構的是生命的原初,藉生命原初的跳躍來打動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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